【读+观点】个性

安徒生一生遍游欧洲,除了采风观景,就是拜访文化名人。他的回忆录里记载着数次拜访的趣事:

他去雨果家,雨果并不认识他,很谨慎地给他签了个名,落款在书角上,防止挪作他用。这是雨果的精明和小心翼翼。

他在卢浮宫外遇到巴尔扎克,穿得像乞丐的巴尔扎克正跟着一群抗议者大声喊叫,他热情地跟巴尔扎克打招呼,巴尔扎克却像不认识他一样匆匆走过。这是巴尔扎克的投入与忘怀。

他到英国时住在狄更斯家,一住就5个月,他的喋喋不休让狄更斯烦死了,狄更斯借口一个人跑到伦敦,再不想回自己的家。这是狄更斯的直率与无奈。

安徒生说:“我所走过的每一个城市就是我生命旅程中的一个站点,记录着一个个丰富多彩、变化多端的故事。”我们读下去,发现每一个故事里的人物是这样不同。这些19世纪的文学群星熠熠闪光,但光芒又如此色泽各异,就是源于个性的差异和不妥协。

所谓个性就是这点不世故,不妥协。

30多年前,一群中国儿童文学的作家学者聚集在庐山,斗志昂扬地谈儿童文学变法,曹文轩回忆说,“这是痛苦但令人振奋的嬗变。新与旧之间划下了一道深深的刻印。”这场变法的核心观念是,让儿童文学回到文学。

现在的常识在当时却是前卫。不过文学是个宽泛的概念,什么叫回到文学?经历了乡土儿童文学、成长文学、成人化写作、市场化写作等诸多实践后,中国儿童文学兜兜转转,最后得出结论,回到文学其实就是回到个性,按自己的认知去写,以自己的经验去写,由自己的美丑去写,没有“标准儿童文学”这个东西——还是用曹文轩的话说,“界定当下的中国儿童文学已经变得十分困难。”界定文学的困难、作家间的互不买账其实都是好事儿,说明大家都不妥协。这让人想起安徒生那篇关于中国的童话《夜莺》里说:

那只真正的夜莺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随意唱。文/周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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