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宫里人”眼中的故宫:揭秘故宫从未开放的“神秘地带”

2015年3月。祝勇在故宫,梁辰摄

长江日报融媒体1月29日讯(记者欧阳春艳)不少读者认识“朱自清散文奖”得主祝勇,是通过他所写的《故宫的风花雪月》《故宫的隐秘角落》等与故宫有关的系列书籍,日前,祝勇又推出了自己的散文精选集《纸上的故宫》。28日,长江日报记者对故宫博物院影视研究所所长祝勇进行了邮件专访。

故宫像芯片,贮存无数历史信息

“我应当是故宫重新开放后的第一批游客之一,只是除了几张黑白照片,脑海里什么印迹也没有。后来进故宫工作,查看院史,才知道那一年是故宫博物院的重要一年。”谈到自己与故宫的渊源,祝勇常常回忆起1971年,刚刚3岁的自己,被父母从沈阳带到北京参观故宫的事情。

20世纪80年代,祝勇到北京上大学,再次参观了故宫。当时他很惊叹,故宫的每座门都是一个取景框。走上太和门时,透过太和门,可以看见太和殿的一部分。“我一步步往上走,太和门裁出来的那个部分也随之移动,像电影一样。紫禁城之美,并不在于某一座单体建筑,而是美在不同建筑之间的呼应关系。”祝勇说。

在祝勇眼里,北京故宫是一个完整的历史空间。“它的面积,分别是法国卢浮宫的4倍,凡尔赛宫的10倍,英国白金汉宫的10倍,俄国圣彼得堡冬宫的9倍。”他说,北京故宫没有在历史中灰飞烟灭,这是历史的恩典。但北京故宫也经历了许多劫数,比如朱棣建成紫禁城不久,三大殿就被大火烧毁。清代入主紫禁城后,许多建筑都要重建,太和殿花了几十年的工夫,一直到康熙三十四年(公元1695年)才重新建好,规模也只是原来的几分之一。

“故宫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像芯片一样,贮存着无数的历史信息。比如我写《故宫的隐秘角落》,表面上是写建筑,实际上是写建筑里容纳的历史。”祝勇认为。

重新解读“宫藏”经典

1990年大学毕业后,祝勇到一家出版社工作,2002年离开出版社,被北京作协聘为合同制作家,写了《旧宫殿》等一些故宫题材的作品。2006年,他到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做驻校艺术家,随后又回国师从刘梦溪先生攻读艺术学博士学位。2011年,祝勇受邀进入故宫博物院工作。

因为写了好几本关于故宫的散文,后来又成为故宫博物院故宫学研究所的一员,很多人都称祝勇是故宫学的专家,但他却坚称:“故宫学问如海,我不过是刚刚入门而已。到故宫以后,我最深的感受是,来得太晚了,此前的生命,浪费得太多了。”

故宫的工作经历,让祝勇与众多珍贵文物有了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在我看来,文物和人一样,是有生命的,有情感、有呼吸、有记忆。面对一件文物,我从来不把它当作一件死物,而是与它对话。它是经历了无数坎坷沉浮、无数命运转折之后出现在我面前的,它会把它的传奇一一讲述给我们。”

在《故宫的风花雪月》中,他重新解读了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等被世人熟悉的经典,把这当作一次与古人进行心灵对话的机会。他说:“故宫博物院不乏书画研究和鉴定的名家,像徐邦达、刘九庵等,但在严谨的学术体系之外,我觉得还需要一种更个人化的、内心化的表达,让故宫深藏不露的美被更多的人领略和体会。所以写故宫书画,我不纠缠于技法,而更多地对那些人、那些时代进行追问,不局限于艺术,向思想深处切入,许多内容,我想是会引发人们思考的。”

揭秘故宫从未开放的“神秘地带”

常有故宫游客问祝勇:甄嬛住哪儿?小燕子住哪儿?故宫里真有慈宁宫吗?这让他觉得有自己有责任讲述宫殿里生活过的人,讲述宫殿在多大程度上摆布和控制了他们的命运。

于是祝勇写作了历史散文集《故宫的隐秘角落》,在书中为读者介绍了很多故宫从未开放的“神秘地带”。“在我眼中,任何物质性存在的背后,都是人的存在。所以我们写历史,写文物,不能由物到物,而应由物及人,‘以人为本’。所有的存在中,人是最大的存在,假如不涉及人,我们的写作最多会成为对物质的说明介绍,成为‘说明文’。”

“不管是看器物,还是看书画和建筑,最终都要落到人身上。”比如,武英殿,不仅是紫禁城的典籍馆和书画馆,更是历代帝王议政及处理公务的地方。在书中,祝勇一个宫殿一个点,从明朝灭亡、李自成入京,写到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和宣统。

祝勇说,故宫是他一辈子都写不完的题材,借由未曾开放的神秘遗址,来记录历史风云变幻中那些人与事,他拥有一个“历史书写者的幸福”。

【编辑:祝洁】


(作者:欧阳春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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