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咳嗽的飞沫就喷在面罩上,疾控战士:他们在离病毒最近的地方取样

长江日报-长江网2月9日讯(记者肖梓熠 通讯员陶志阳)点燃酒精灯,让病人张口发“啊”音,完全暴露咽喉,用培养管内的消毒长棉签以灵敏而轻柔的动作擦拭分泌物。取毕,将试管口在酒精灯火焰上消毒,然后将棉签插入试管,塞紧。收集完全部样本后,统一送检。

这就是确诊新冠肺炎不可或缺的一个关键步骤——取咽拭子样本。但一个张嘴的动作,将产生大量携带病毒的气溶胶,这是采集咽拭子样本工作人员必须面对的风险。

在医疗战线的最前端,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与病人的接触距离很近,在病毒的面前承担着很大的感染风险,但他们的工作,却是帮助病人确诊的关键一步。

为病人采集样本     记者陈卓 摄

棉签探进咽喉,病人咳嗽飞沫喷到面罩上

工作服、隔离衣、鞋套、手套、工作帽、护目镜,医用外科口罩和N95口罩双层佩戴,加戴头盔式全护屏……2月8日,在全部三级防护措施穿戴完整后,东西湖区疾控中心检验科副主任余树坤迈着迟缓的脚步,拎着沉甸甸的采样箱走进径河街隔离点。

敲开发热病人的房门,余树坤说:“你好,我是东西湖区疾控的余医生。接到消息说你出现了发热症状,我现在来为你采集咽拭子。”由于面部口罩过于厚重,他的声音有些模糊。

余树坤按照标准动作取下病人的口罩,病人露出惊慌、害怕的表情。“别怕,来,张嘴。”余树坤从培养管里拿出一根消毒长棉签,小心翼翼地伸进病人的咽喉处。病人感到喉咙有点痒,没忍住咳嗽了几下,一团飞沫喷到余树坤的全护屏上,房间里其他人都愣住了。

余树坤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拍拍病人的肩膀,安抚道:“没事,我们再来一次。”

咽拭子的取样必须要“到位”,这个“到位”是一个什么样的标准呢?余树坤告诉长江日报-长江网记者,棉签伸入患者咽喉深处,当患者出现干呕的症状时,基本就采到准确部位了,样本也会有一个比较高的精准度,但是患者呼吸道出现敏感症状时,他所释放出来的病毒量是翻倍的。

“当张嘴哈气的时候,病人的口腔、鼻腔都是直接面对我的,呼吸道的传播,主要就是气道的呼吸和飞沫,所以这是一个最大风险的操作。”

为病人采集样本  记者陈卓 摄

三级防护服里的短袖和隔汗纸巾全部湿透

离开病人房间后,余树坤拿出75度的医用酒精对着自己的全护屏和全身进行反复喷洒消毒,然后换上一副新的手套,在进入下一个发热病人的房间前,他必须做好全身消毒。

完成全部的采集工作后,余树坤离开隔离点,又一层一层地将自己的三级防护服脱下来。

长江日报-长江网记者注意到,余树坤的防护服里只穿了一件短袖,而且在他的背后、胳膊、腰间都垫着几层厚厚的纸巾,纸巾已经全部湿透。脱衣服时,余树坤把防护服的袖子反过来,混杂着汗液和水蒸气的衣袖往外一翻,水珠往地上直掉。

“防护服是完全不透气的,穿上身半个小时就能闷出一身汗,加上酒店里开着暖气,越发觉得热,里面就只能穿个短袖,不然怕要中暑。可是脱了防护服,室外温度低,又冷。”余树坤把身上的汗渍擦干,打了个寒战,赶紧套上一件厚外套。

在采集的样本上做标记  记者陈卓 摄

一天 “采集咽拭子”100次以上

天色渐暗,已经是晚上6点。重复“采集咽拭子”这样枯燥、危险的动作,余树坤一天至少进行了100次。

“为了防止假阴性情况的出现,一个病人至少要重复采集两到三次,以保证样本准确性。”包括余树坤在内的检测科咽拭子采集工作人员共有六位,两人一组,分成三组,分别前往隔离点和医院进行样本采集,每组要负责100人左右的采集任务。采集结束后回到实验室,他们还要将不同的样本进行整理,对器材、设备进行消毒、清理。

目前,东西湖区共有10个隔离点和5家医院,余树坤的工作就是在每天早上9点接到隔离点报上来的发热患者名单后,前往隔离点,挨个采集咽拭子。他粗略算了一下,每天都是100人至150人左右的样本采集。各医院和隔离点的样本集中后,交至第三方检测机构,在24小时内完成全部检测。

“这些天的采样工作量比较大,大家都没时间吃饭、喝水,只能去隔离点的路上扒两口,打个盹。晚上11点下班都是早的,工作到凌晨是常有的事。想到病人等待确认病情的焦急心情,我们只希望能更快点!”从2019年12月出现不明原因肺炎开始到现在,余树坤和他的战友们,一天都没有休息过。

【编辑:陈学忠 张玲】

(作者:肖梓熠 陈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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