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家同窗享友情

三黑

“齐班头”的阳台上有十几盆花钵。视频中,他一边侍弄着一钵兰花,一边指着旁边的大瓦缸说:“这蔬菜钵栽多了,菜薹吃不完,疫情过后我要扩种花卉品种,调整产业结构。”接着,他转身走回大厅,指着摆放在大厅地上的书法习作道:这是我昨天的作业。说罢,他拉开架势在客厅里像模像样地走起了太极步。

“老齐同志的书法明显进步了。咋一上网,就又晒那盆兰花呢?阳台上屁大点地方还搞产业结构调整。”这是“洪司令”在群里说。

稍许,视频里忽然冒出一句“洪湖水,浪呀嘛浪打浪啊!洪湖岸边是呀嘛是家乡……”的歌声,让正在调侃的老哥俩戛然而止。歌声来自我们群里的山寨歌星——“乔嬷嬷”。

“齐班头”“洪司令”“乔嬷嬷”还有“亚克西”等,都是我们知青年代,根据各人的性格及相貌特征互相调侃取的绰号。比如,“亚克西”是我们当年的班花——学习委员阿芳姐。而叫芳姐“亚克西”那年,我才十五岁。那年月,从田里干完农活回寝室洗衣服,对我而言是个大难题。而我每次端一盆脏衣服求芳姐姐帮忙时,她都会说“亚克西”;衣服破了请她帮忙补,她也说“亚克西”;纽扣掉了请她缝,她也答应“亚克西”。久而久之,“亚克西”便成了同学们之间调侃我情窦初开时的戏语;芳姐也因此得到了“亚克西”的雅号至今。

我们出生在同一个年代。一起下放湖区当过知青。三年前,老洪提议创建一个微信群,以方便我们相互间好联系。

“乔嬷嬷”唱完了《洪湖赤卫队》插曲,见没人理睬。他接着又嗲声嗲气地嚎起了楚剧《百日缘》中关啸彬的唱腔:“董郎啊!董相公啊!我的夫啊!我上玉道去了……”

“齐班头”说,怎么得了哟,每天视频时,“乔嬷嬷”都要干嚎一段。

我对“洪司令”说:司令哥哥,俺练字的纸也写完了。解封后,能否把你的宣纸贡献一点啊?”

“好哇!但要交作业给我看。”

“还要交作业呀?”于是,我调侃说,你已经领导我半个多世纪了,退休了你还不放过啊?我能这样和我们的“洪司令”调侃,是因为从上小学一年级开始,到高中毕业,老洪一直是我的班主席;到了在区机关上班时,他是我的领导。退休后,他又摇身一变成了我的群主。

老齐的书法和菜薹获得大家一致的点赞。大家又聊开了。

我看着、听着、想着,视频上老哥们网聊的快乐神情。宅居的生活虽孤寂,但窗外的世界已春暖花开香满园;病毒即使再猖獗,又怎能掩隐住夕阳西下的彩霞?而走过蹉跎岁月的我们,只有回不了的过往,哪有到不了的明天!

(统筹 周璐)

【编辑:付豪】

评论一下
评论 0人参与,0条评论
还没有评论,快来抢沙发吧!
最热评论
最新评论
已有0人参与,点击查看更多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