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俄罗斯|以世界杯的名义带你看世界

尽管中国队未能打进32强,但俄罗斯世界杯赛场从不缺少中国球迷。特派记者马万勇 摄

长江日报融媒体莫斯科讯(特派记者马万勇)时间匆匆,世界杯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大结局。这是我第二次采访世界杯,无论是2006年的德国,还是2018年的俄罗斯,我一直希望能给读者带来一些不同的感受。是聚焦世界杯赛,还是呈现多彩世界,我选择后者。如果我们的目光被“困”在绿茵场,那么德国世界杯和俄罗斯世界杯,又或者今后的中国世界杯,对万千读者、球迷来说,除了看球,还有何不同? 

“走出莫斯科”其实相当不易

设立在红场的世界杯标志展台。  特派记者马万勇 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个道理,当然是每一个中国记者都了然的,尤其采访一次世界杯,又有谁不想多看几场比赛呢?但在俄罗斯,明白道理与真正实施之间,依然有着不小的距离。

最终将绝大部分记者困在莫斯科及莫斯科附近城市的困难主要有两点:一是经费。众所周知,但凡“展(览)会”期间,物价必然暴涨。比如我曾经在广交会期间去广州采访,平时300元左右的经济型酒店,都会统统翻倍到600元左右,而世界杯是比广交会更大的“展会”,房费更是暴涨。因此中国媒体都是提前几个月便锁定了一家酒店,并缴纳了世界杯期间的所有房费才拿到所谓的“低价”。但是请注意,如果离开莫斯科去其他赛场,莫斯科酒店不可能隔三差五地临时退钱,而其他城市的住宿则一定需要咬牙接受比赛日前后的“痛宰”。

其实在欧洲的大部分城市,很少有北京、上海这样的超级大城市,住宿接待能力非常有限。2006年我在德国采访世界杯时,就曾见证过法兰克福这个被誉为“欧洲中转站”之一的大城市,火车站里遍地都是裹着毛毯过夜的球迷。这次在俄罗斯,以我第一个出行的城市下诺夫哥罗德为例,比赛日当天房费为40000卢布,第二天则暴跌至8000卢布,这就是“人来人往”的区别。

除了房费,还有俄罗斯并不算发达的交通,因为机票和火车票会随着人流量而变化。一方面是暴涨,另一方面是需要“抢票”,稍微一拖延或者犹豫,就会遇到有钱也买不到票的尴尬局面,这导致很多中国记者无法“走出莫斯科”。尤其是淘汰赛阶段,你如果等到某支球队晋级之后再去临时订票,那就一定会遭遇上述两种局面,折磨人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国内的“春运”。长江日报一位与我素未谋面的特约女记者则是因为无法接受暴涨的机票,只能从圣彼得堡乘坐37个小时的火车前往索契,其中艰辛,谁坐谁知道。

足球为媒深入感受俄罗斯

世界冠军法国队举起大力神杯的一刻。特派记者马万勇 摄

本次世界杯采访,长江日报记者在6座俄罗斯赛场城市留下了足迹。当然,这也得益于此次报道决策的方向,让身处前方的我可以从单纯的比赛信息以及预测、分析类稿件中摆脱出来,将目光和触角更深入到那些电视镜头及网络视频涉及不到的地方,也促使我愈发坚定了一定要走出莫斯科,到更为广袤的俄罗斯大地和更为遥远的世界杯赛场去看一看。

第一次“走出莫斯科”是在小组赛期间,地点是距离莫斯科不算太远的下诺夫哥罗德,在那里观看了阿根廷不敌克罗地亚和英格兰狂胜巴拿马。再一次出行则是在小组赛最后一场,行程长达13天,从伏尔加格勒至顿河畔罗斯托夫,再到俄罗斯最南端黑海边的索契,之后从索契出发直达最北端的圣彼得堡。其间,每一次转场都是在凌晨出发,尤其是从索契至圣彼得堡那一段,由于凌晨4时的航班延误至8时起飞,整整一宿没合眼。

所谓“在家百日好,出门一时难”,13天5个城市,疲惫是毋庸置疑的,但收获也自然比“困守莫斯科”更多。在下诺夫哥罗德,走进高尔基故居;在伏尔加格勒,感受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惨烈;在顿河畔罗斯托夫,体会哥萨克人在《静静的顿河》的爱恨情仇;在索契,见证东道主俄罗斯队的出局……莫斯科与圣彼得堡这样的“双城记”自不待言,因为中国旅游部门早在2014至2015年已经开发了“双城线路”,所以我相信对于更多的读者来说,那些中、小城市的历史与故事应该更为“解渴”。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感受,一路采访,也给我留下了很多难忘的回忆——在卢日尼基偶遇武汉球迷刘韬,在位于红场演播厅采访人气暴涨的央视美女主播杨茗茗,在索契与中国足坛传奇老帅徐根宝一席长谈,在莫斯科与郎朗聊起了足球与钢琴,见到了久违的“老战友”米卢,也碰上了“吸螺”和“没吸”这两位一夜走红的福建小哥俩,与俄罗斯顶级冰球经纪人乌沙科夫聊冰球,与莫斯科第一大幼儿芭蕾舞学校女校长塔蒂亚娜聊芭蕾……世界杯、足球,只是所有我们交谈的一个契机,而我们都很愿意沿着这个“小切口”把话题扯开、扯远,触及更为深广的层面,有文化,也有艺术,当然我们最终会回到足球,因为是世界杯让我们相遇、相识。

那些凌晨仍在“闲逛”的身影

长江日报记者在本届世界杯决赛现场。

当然,出行在外,经费只是让你“肉疼”,人身安全则是真正的危机,而这样的危机在过去的35天里,时刻在我们身边潜行。

南京的新华日报同行,在喀山大教堂门前闲逛时,几位当地男子上前示意他逗鸽子(那里遍地都是鸽子,无法辨别是家养还是野生的),然后给他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向他索要了6000卢布;广州日报同行,在晚上打车时被司机强行索取了100美金(合6000多卢布),因为那位“老司机”以不懂英文为由,明明已经到了下车地点,但他就是不停车,来来回回绕;最为危险的是另一名广州摄影记者,他在圣彼得堡遭遇了真正的抢劫,两名男子向他发起攻击,这位摄影小哥奋力与之搏斗,最终他的钱包被抢走,但总算保住了价值数万元的摄影镜头。当晚2时,挣扎着找到当地医院进行包扎的这位摄影小哥在朋友圈上留言:谁来救救我……多处软组织挫伤,身无分文,信用卡被盗刷1万多人民币。这位摄影小哥的凄苦,可想而知。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绝大部分无法用英语交流的人群,以及那些在俄罗斯时间晚上9时开球、11时结束的比赛……我丝毫不奇怪那位广州小哥为何会在凌晨1时还在大街上“闲逛”,因为比赛结束后还有发布会,然后还要赶着发稿,“凌晨闲逛”对于每一个采访世界杯的记者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从6月11日抵达莫斯科,到7月15日坐在卢日尼基体育场的新闻中心敲下这段文字,整整35天在指尖滑过,也希望这次长江日报的世界杯报道能带给我们的读者更多新的感受。最后想说的是——4年后的卡塔尔,期待中国队能够以32强的身份出现在世界杯的赛场上。

【编辑:朱艳琳】

(作者:马万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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