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日报大武汉客户端9月1日讯 大别山最深处的罗田县胜利镇,曾是武汉抗战的外围防线。胜利河与固基河交汇处,有一座泗洲山。从荒草中穿行,长江日报记者在两座小山岭环抱的山坳间,寻访发现了湖北省文物保护单位“泗洲山抗日石刻群”的6处抗战摩崖石刻。
一块倾斜约45度的大石板上,刻有“笑狮山”三个大字,一旁还有小字注释:“喂,睡狮醒了,不但醒而且笑矣。”
“笑狮山”摩崖石刻。长江日报记者金文兵 摄
“你看这块石板像不像一个太师椅形状的‘宝座’?”当地文史专家曾宪华笑问记者。
“还真的挺像。”在曾宪华指点下,记者扯来一把树叶,在这个“宝座”侧下涂抹,顺利找到一首《笑狮山五古》,其中有“仰笑何壮哉”的句子。
“笑狮山五古”石刻。长江日报记者金文兵 摄
沿一条小路步行上山。山腰间,一块花岗岩上刻有“吼散倭氛”四字,高6.7米、宽8.5米。一侧刻有“倭奴以中国为睡狮可欺,岂知狮已醒,一吼而倭氛散,一搏而倭奴灭,倭奴倭奴,死无噍类矣。”字样。它们出自驻扎此地坚持抗战的第84军副军长兼第189师师长凌压西之手。
“吼散倭氛”石刻。曾宪华 供图
“倭奴,是对日本侵略者的蔑称。这个噍(jiào),乃是咀嚼的意思。可见这个中国军人对于倭奴是多么痛恨。但咱是文明人,不能随便骂人,‘吼散倭氛’算是文雅的粗口吧。”曾宪华笑着解释。
顺着山路前行,山巅之处,一块巨石仿佛一只雄狮踞伏,石上刻有方正刚硬的“笑看乾坤”,时间是“己卯孟冬”(1939年初冬),落款是“济公”。
“笑看乾坤”摩崖石刻。长江日报记者金文兵 摄
曾宪华说,济公,指的是当时驻扎在此坚持抗战的第七军军长张淦。他是广西桂林人,字洁斋,号济公。这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他行军打仗,手不离罗盘,号称“罗盘将军”。
他所在部队参加徐州会战后,调至大别山的罗田、麻城一线,参加武汉保卫战的外围防守,坚守此地3年多。
最初,他的军部设在滕家堡(现在的胜利镇)。但他相中了两面河水包绕、左右山岭形如太师椅左右扶手的泗洲山。于是,在一个山坳里平整场地,修成台阶状的军营。
现场探访发现,军营左侧坡地底部,挖有一个入口仅容一人弯腰通行、进深约5米的防空洞。当地的周家湾村原支书、承包这座山种植果树的周汝红说,有村民曾在洞里捡到过弹壳。
当地村民周汝红在查看防空洞。长江日报记者金文兵 摄
曾宪华说,张淦所在部队驻守千里大别山时,一批高级军官勒石以志,这不应看作是一种文人的附庸风雅,而是类似于“刷标语”的抗战宣传手法,体现了抗日军人的磐石信念——中国如睡狮,雄狮怒醒,中华民族必定迎来伟大复兴。
(长江日报记者金文兵 实习生吴莹 石雯露)
【罗田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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