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民的《一朵大红花》

正是牡丹盛开的时节。“唯有牡丹真国色”,“天下更无花胜此”。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把赞美之词倾箱倒箧地冠在“魏紫姚黄”头上。这些诗词歌赋予牡丹绚丽多彩、国色天香的芳华,但只是多了些雕琢,少了几分自然。像一代佳人,衣带华丽,银簪闪烁,矫饰溢美,反倒给人以造作之感。我们仅以正在展出的“再出发2018:当代艺术展”中徐勇民笔下雍容华贵的牡丹花为例,没有茎叶,没有衬托,甚至没有花蕊。画幅是圆的,花朵也是圆的,这么单调的构图,从技巧上讲是大忌。但他作了勇敢的尝试,他战胜单调的法宝便是浓艳的色调和简洁的构图。于是,强烈的色彩、整体的造型,吸引着观者的眼球,品赏这朵前无古人的牡丹花。当然,徐勇民的创作,还基于对自然生命的关注、对社会人文的理解和认识,他希望通过短暂绽放的、放大的、娇嫩的、绚烂的牡丹形象,来承载一些希望和愿景。使得牡丹在较高基点上亮相,让人们一睹“国色”的超群之姿而浮想联翩。

在《马球出击以后》一文中,徐勇民这样写道:“中国画是一个美丽的陷阱。博大精深的中国画传统,其命脉强劲而绵长。她的生机如同我们使用的语言,非注入时代精神的鲜活语句是不会有生命力的。”他审慎地探索着当代国画的中国风,用脚踏实地的努力,用具体而细微的方法,试图解决现实中国画创作发展中的不足点与薄弱处。与当代不少优秀的中青年画家一样,徐勇民是一位有创造才能的画家,他勤奋地运用着时间,自身的艺术水平为他提供了必要的“资本”,而长年的教学又激发和促进他绘画的思考与创作。他满意自己能用娴熟的技艺来解释对自然的真实感受,表达这些年来一直想表达的情感及意象。

就徐勇民绘画艺术的表现而言,他呈现了极其细微的变化。在《马球》和《大红花》系列中,求索的浪漫与写意,透露出画家善于思考,不断探索的精神。而每一个探索过程又凸显出画家坚定的目的性,与对客观的选择性。他的绘画风格内含一种概括深厚的写实性格,却又洋溢着一派大方的写意精神,空间感增强了,主次虚实层次丰富了。技法日趋多样化而极为轻松自由,肌理与色彩运用愈加斑驳变化,这类强调现代构成意识与视觉新笔墨的探索,既是他创造性艺术精神的高扬,同时又标志着他的中国画新表现风的到来。

徐勇民说得好:“以自己的语言方式说出眼中的世界,这世界便属于自己。”徐勇民笔下的中国画作品,无论是画面的处理、造型、技巧都凸显出一种鲜明的徐勇民风格。画家把自己饱满的情感和精致化的艺术追求,倾注到这些意味深长的形象之中。前卫也罢,传统也罢,只要它面对真实与真诚就可贵了。对于他眼中的世界,我相信他也是真实的。他比有些画家更善于体验大自然的细微与趣味。

他曾在艺术笔记中写道:“每一次面对空白的画面都应是一次创造性表现的开始。”我在作品《云霓》里看到了迷离斑斓、幽淡朦胧的形韵;在《蕴生》里感受了礼赞生命、眷恋自然的诗心;在《不染》里谛听到了点的奏鸣、面的欢歌;在《露涤清音远》里体会到了细腻晶澈、安闲静美的魅力,这就是他的心灵世界。他忠于这一存在,他不想张扬其外,他只想内敛、沉凝、静观。于浓丽中寓淡宕,烂漫中见素朴,作品里荡漾起一派温馨的气息,凝着一股深沉的力,如白云、清风、古乐、曼舞,我们仿佛无力拒绝那一次次诗化的导游。在特定的历史情境与个人意志与自我气质的交触中,在用生命的有限追逐自然的永恒中,成就了艺术家徐勇民,成就了东西方文化触汇,古典传统与现代精神链接的徐勇民风格。他坚信:“在中国画,这个美丽的陷阱之上,一定还会有蓝色的天空。”他将用手中的彩笔去描绘更新更美的《大红花》。

李瑞洪画家、评论家,在艺海里荡起理论与实践的双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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